大理的阳光已带着几分灼热，人民路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，可沈复的心里却像揣着一块冰，凉丝丝的。他的直播事业卡在了 “瓶颈期”—— 粉丝数量在五万这个数字上徘徊了一个多月，任凭他带观众逛遍了大理的古寺、古镇、花海，粉丝数也只是偶尔浮动几百，再也没有过大幅增长。

这天下午，沈复在 “月明小筑” 酒馆的角落坐着，面前摆着一杯早已凉透的青梅酒，手机屏幕上是他的直播后台数据：粉丝 50231，今日新增 217，礼物收入不足三百。他叹了口气，将手机揣进怀里，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游客，心中满是焦虑。

“三白，又在愁粉丝的事？” 老沙端着一盘炸洋芋走过来，放在他面前，“别着急，做直播就像酿酒，得慢慢来，急不得。”

沈复摇了摇头：“沙兄，某已经慢了三个月了。从一开始的几百粉丝到五万，某用了半年，可现在，一个多月了，粉丝数纹丝不动。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
阿秀也走了过来，坐在他身边：“三白，是不是直播内容太单一了？你最近都是带大家看风景、讲历史，观众可能看腻了。不如试试别的题材，比如探险、美食挑战，现在这些题材很火。”

“探险？” 沈复眼睛亮了亮，又很快暗了下去，“某对探险一窍不通，而且大理也没有什么适合探险的地方啊。”

沈复沉吟片刻，点了点头：“某倒是想试试，只是某一个人不敢去，而且也没有探险装备。”

就在这时，酒馆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：“沈兄弟，我回来啦！”

沈复抬头一看，只见阿峰背着登山包，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。他穿着一件蓝色的速干衣，裤子上还沾着泥土，看起来刚从山上下来。

“阿峰兄？你不是去丽江爬雪山了吗？怎么回来了？” 沈复惊讶地问。

阿峰走到他身边，坐下说：“我昨天请你喝酒，听你说直播遇到了瓶颈，心里一直惦记着。今天早上都快到丽江了，想了想，还是决定回来帮你。你救了我的命，我还没报答你呢，帮你把粉丝突破 10 万，就算是报恩了！”

沈复心中一暖：“阿峰兄，你太客气了。某的直播瓶颈是某自己的事，怎么能麻烦你？”

“什么麻烦不麻烦的，我们是朋友！” 阿峰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，给我的搭子阿丽打了电话，她本来要和我一起去爬雪山的，现在让她也过来，我们组队去探险直播，肯定能火！”

“阿丽？” 沈复问道。

“是我以前一起探险的朋友，她喜欢健美，体型特别棒，力气也大，探险的时候能帮上大忙。” 阿峰笑着说，“她已经在来大理的路上了，明天就能到。我们三个人组成一个探险小队，名字我都想好了，叫‘蜜蜂小队’，蜜蜂勤劳又团结，多好！”

沈复看着阿峰真诚的眼神，心中满是感激：“多谢阿峰兄，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。”

 老沙这时笑着说，“离古城几十公里外，有个湖叫‘天鹅湖’，湖中心有个小岛，岛上有座‘天鹅古堡’，是民国时期一个富商建的，后来富商破产，古堡就废弃了，现在很少有人去，很适合做探险直播。”

“天鹅古堡？” 沈复皱起眉头，“某从未听过这个地方，不知是否安全？”

“安全应该没问题，就是有点荒凉。” 老沙说，“我也是听一个老游客说的，据说古堡里还有一些当年的旧物，很有神秘感。”

阿峰听完一笑说，“那还等什么，我们现在就商量一下探险计划。老沙，你刚才说的那个天鹅古堡，具体位置在哪里？”

老沙拿出手机，打开地图：“就在这里，天鹅湖中心的小岛上，需要坐船过去。我帮你们联系一下船家，明天早上就能出发。”

“太好了！” 阿峰拍了拍手，“沈兄弟，你负责直播和讲解古堡的历史，我负责探险路线和安全，阿丽负责体力活和装备，我们分工明确，肯定能成功！”

沈复点了点头，心中的焦虑渐渐散去，取而代之的是期待。他没想到，在自己最迷茫的时候，阿峰会回来帮他，还有素未谋面的阿丽，也愿意来帮忙。他暗暗下定决心，一定要好好准备这次探险直播，不辜负大家的期望。

第二天清晨，沈复、阿峰早早地来到了天鹅湖码头。湖面平静如镜，远处的苍山倒映在水中，像一幅绝美的水墨画。码头边停着几艘小船，一个皮肤黝黑的老汉正坐在船头抽烟。

“那就是我联系的船家，王老汉。” 老沙指着老汉说，“他经常去天鹅岛，对那里的路线很熟悉。”

几人走过去，王老汉笑着站起身：“你们就是要去天鹅古堡的吧？我已经准备好了，随时可以出发。”

“多谢王老汉。” 阿峰笑着说，“我们还有一个朋友没到，等她来了我们就走。”

话音刚落，一辆出租车停在了码头边，一个穿着粉色运动服的姑娘从车上下来。姑娘身高一米七左右，体型健硕，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，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，走到阿峰面前：“阿峰，我来了！这位就是你说的沈兄弟吧？”

“对，这是沈复，沈兄弟。” 阿峰介绍道，“沈兄弟，这就是阿丽，我的探险搭子，也是个健身达人。”

沈复拱手道：“在下沈复，字三白，见过阿丽姑娘。多谢姑娘特意赶来帮忙。”

阿丽笑着说：“沈兄弟客气了，阿峰都跟我说了，你在苍山上救了他的命，我们帮你是应该的。而且我早就想看看大理的探险直播了，这次正好有机会。”

她从背包里拿出几件装备：“我带了登山绳、手电筒、急救包、工兵铲，还有一些食物和水，应该够我们用了。”

阿峰点了点头：“还是阿丽想得周到！沈兄弟，你带直播设备了吗？”

“带了。” 沈复拿出手机稳定器、便携式麦克风和充电宝，“某还带了一件厚外套，以防古堡里太冷。”

“好，我们出发！” 阿峰说着，率先登上小船。

王老汉划着船，小船缓缓驶离码头，向天鹅岛驶去。湖面的风轻轻吹过，带着湖水的清凉。沈复站在船头，看着眼前的美景，心中满是期待。他打开直播设备，对着镜头说：“诸位乡亲父老，今日某要带大家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—— 天鹅湖中心的天鹅古堡。某和阿峰兄、阿丽姑娘组成了‘蜜蜂小队’，一起去古堡探险。大家期待吗？”

直播间里的观众纷纷留言：

“哇！探险直播！我最喜欢看探险了！”

“天鹅古堡？从来没听说过，听起来好神秘。”

“沈公子终于换题材了！支持！”

“那个阿丽姑娘好厉害的样子，肌肉好发达！”

沈复笑着说：“大家别着急，我们很快就能到天鹅岛了。大家看，这就是天鹅湖，湖水很清澈，远处的苍山倒映在水中，是不是很漂亮？”

他拿着手机稳定器，对着湖面和苍山拍了一圈，直播间的礼物开始多了起来。阿丽凑到镜头前：“大家好，我是阿丽，这次探险由我负责安全和体力活，大家放心，有我在，肯定没问题！”

阿峰也说：“我负责探险路线，我以前去过很多废弃的建筑，有丰富的探险经验，大家跟着我们，肯定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。”

小船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，终于抵达了天鹅岛。小岛不大，周围长满了芦苇，岛上杂草丛生，偶尔能看到几只水鸟飞过。王老汉将船停在岸边：“我在这里等你们，下午五点来接你们。岛上有点危险，你们小心点。”

“好，多谢王老汉。” 阿峰说着，率先跳上岸，然后伸手把沈复和阿丽拉了上来。

三人沿着一条小路往岛上走，小路两旁的杂草快有一人高，阿丽拿着工兵铲，在前边开路：“这里好久没人来了，杂草都长这么高了。”

沈复打开直播设备，对着镜头说：“大家看，这就是天鹅岛，岛上很荒凉，杂草丛生，充满了神秘感。我们现在要去寻找天鹅古堡，大家跟我们一起出发吧！”

直播间的观众纷纷留言：

“好荒凉啊，会不会有蛇？”

“沈公子小心点，别被杂草划伤了。”

“阿丽姑娘好厉害，开路开得好快！”

走了大约二十分钟，前方出现了一座破旧的大门，大门上刻着 “天鹅堡” 三个大字，字体已经模糊不清，大门上的铁锁也锈迹斑斑。阿峰走上前，用力推了推大门，大门 “吱呀” 一声开了。

“我们到了！” 阿峰兴奋地说，“这就是天鹅古堡的大门，看起来已经废弃很多年了。”

沈复看着眼前的大门，心中满是感慨。他想起自己在明代时，也见过很多废弃的古宅，只是眼前的古堡是民国时期的，与明代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。他对着镜头说：“大家看，这就是天鹅古堡的大门，‘天鹅堡’三个字虽然模糊，但还是能看出来。据说是民国时期一个富商建的，后来富商破产，古堡就废弃了。我们现在进去看看，里面到底有什么。”

三人走进大门，眼前是一个宽敞的庭院，庭院里长满了杂草，中间有一个圆形的花坛，花坛里的花早已枯萎，只剩下几根枯枝。庭院的两侧是两座厢房，屋顶的瓦片已经掉落了不少，墙壁上的石灰也斑驳脱落，露出了里面的砖块。

“大家看，这就是古堡的庭院。” 沈复拿着手机稳定器，对着庭院拍了一圈，“庭院很大，两侧是厢房，中间是花坛，看得出来，当年这座古堡很气派。”

阿丽走到厢房门口，推了推房门，房门 “吱呀” 一声开了：“里面好像有东西，我们进去看看。”

三人走进厢房，里面黑漆漆的，阿丽打开手电筒，照亮了房间。房间里空荡荡的，只有几张破旧的椅子和一张桌子，桌子上积满了灰尘，墙角有蜘蛛网。

“大家看，这是厢房里的景象。” 沈复对着镜头说，“桌子和椅子都很破旧，看起来已经很多年没人用了。大家有没有发现，桌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？”

他走到桌子前，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尘，桌子上放着一个破旧的相框，相框里的照片已经泛黄，模糊能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身影。“这是一张老照片，应该是当年住在古堡里的人。”

直播间的观众纷纷留言：

“哇！老照片！好有年代感。”

“照片上的人是谁啊？是不是那个富商和他的家人？”

“沈公子小心点，别把照片弄坏了。”

沈复小心翼翼地拿起相框，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：“大家看，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西装，女人穿着旗袍，应该是民国时期的装扮。某在明代时，从未见过这样的衣服，真是大开眼界。”

阿峰走到墙角，用手电筒照了照：“你们看，这里有一个暗格！”

沈复和阿丽连忙走过去，只见墙角的砖块松动了几块，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暗格。阿丽用工兵铲小心翼翼地把砖块撬开，暗格里放着一个铁盒子。

“里面好像有东西！” 阿丽兴奋地说，打开铁盒子，里面放着几封信和一个笔记本。

沈复拿起一封信，信封上的字迹已经模糊，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纸，对着镜头说：“大家看，这是一封信，上面写着‘致我的爱妻’，应该是当年的富商写给妻子的。某给大家念一念：‘爱妻亲启，近日生意亏损，债主临门，我已无力回天。古堡虽好，却已不是我们的家。我已安排好人，带你离开这里，以后好好生活，勿念。’”

直播间的观众纷纷留言：

“好感人啊！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。”

“富商好可怜，破产了还要想着妻子。”

“笔记本里写了什么？沈公子快看看！”

沈复拿起笔记本，翻开第一页，上面写着 “天鹅古堡建造日记”。“这是古堡的建造日记，记录了古堡从开工到建成的过程。大家看，这里写着‘民国二十年，三月十五日，古堡开工，聘请了上海的建筑师，设计了中西合璧的风格’。”

阿峰说：“中西合璧的风格？我们去主楼看看，肯定更有意思。”

三人走出厢房，来到庭院尽头的主楼前。主楼有三层，屋顶是尖顶的，像西方的城堡，墙壁是中式的青砖，果然是中西合璧的风格。主楼的大门虚掩着，阿丽推开门，里面黑漆漆的，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
“大家小心点，里面可能有楼梯松动。” 阿峰说着，打开手电筒，走在前面。

沈复拿着手机稳定器，对着镜头说：“大家看，这就是古堡的主楼，是中西合璧的风格，很有特色。里面黑漆漆的，我们要小心一点。”

他跟着阿峰走进主楼，一楼是一个大厅，大厅中间有一个楼梯，通往二楼。大厅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破旧的画，画框已经掉漆，画的内容也看不清楚了。

“大家看，这是大厅的楼梯，看起来很破旧，不知道能不能走。” 沈复对着镜头说。

阿丽走上前，踩了踩楼梯：“应该没问题，我先上去看看。” 她扶着楼梯扶手，慢慢走上二楼，然后对着下面喊：“安全，你们上来吧！”

沈复和阿峰跟着走上二楼，二楼有几个房间，房间里空荡荡的，只有一些破旧的家具。阿丽打开一个房间的衣柜，里面挂着几件破旧的旗袍和西装：“大家看，这里有当年的衣服，虽然破旧了，但还是能看出当年的款式。”

沈复拿起一件旗袍，对着镜头说：“这件旗袍是丝绸做的，上面绣着花纹，在明代，只有富贵人家的女子才能穿这样的衣服。没想到民国时期，女子也能穿这样漂亮的衣服。”

就在这时，直播间里有人留言：“沈公子，你们看二楼的窗户，好像有东西在动！”

沈复心中一惊，连忙看向二楼的窗户，只见窗户外面的树枝在风中摇晃，影子映在墙上，像是有东西在动。“大家别害怕，是树枝的影子。” 他笑着说，“古堡里很久没人住了，难免会有一些奇怪的景象，大家不用害怕。”

阿峰也说：“大家放心，我已经检查过了，古堡里没有危险，就是有点荒凉。我们现在去三楼看看，据说三楼有一个露台，可以看到整个天鹅湖的景色。”

三人走上三楼，三楼的房间比二楼更小，只有一个房间和一个露台。阿丽推开露台的门，一股冷风扑面而来，吹得三人头发都飘了起来。

“好凉快啊！” 阿丽笑着说，走到露台边缘，“大家看，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天鹅湖，景色真美！”

沈复拿着手机稳定器，对着镜头说：“大家看，从露台上可以看到整个天鹅湖，湖水像一面镜子，远处的苍山清晰可见，真是太美了。某在明代时，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。”

直播间的观众纷纷留言：

“哇！景色好美！比在湖边看还漂亮。”

“沈公子，快给我们拍一张全景！”

“露台看起来好危险，你们小心点。”

就在这时，露台的栏杆突然 “咔嚓” 一声，阿丽靠在栏杆上，栏杆竟然松动了！阿丽吓了一跳，连忙后退一步，栏杆 “啪” 的一声掉了下去，掉进了湖里。

“小心！” 阿峰一把拉住阿丽，“还好你反应快，差点掉下去！”

沈复也吓出了一身冷汗，对着镜头说：“大家看到了吗？刚才太危险了，栏杆竟然松动了。大家以后来探险，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

直播间的观众纷纷留言：

“我的天！太危险了！阿丽姑娘没事吧？”

“吓死我了，还好阿丽姑娘反应快。”

“沈公子你们赶紧下来吧，太危险了！”

阿丽拍了拍胸口：“没事没事，我反应快。我们还是赶紧下去吧，这里太危险了。”

三人连忙走下露台，回到二楼。沈复看着直播间的在线人数，竟然已经突破了3千人，粉丝数也在快速增长，已经到了五万五千多。

“阿峰兄，阿丽姑娘，你们看，粉丝数在涨！” 沈复兴奋地说。

阿峰凑过来看了一眼：“太好了！看来探险直播真的很受欢迎。我们继续往下探索，争取让粉丝突破十万！”

三人走到一楼，阿丽发现大厅的墙角有一个地下室的入口，入口用一块木板盖着。“你们看，这里有个地下室！” 阿丽兴奋地说，“我们下去看看，说不定有什么宝贝！”

阿峰掀开木板，下面黑漆漆的，有一个楼梯通往地下室。“大家小心点，地下室可能有积水。” 阿峰说着，率先走了下去。

沈复拿着手机稳定器，对着镜头说：“大家看，我们发现了一个地下室，不知道里面有什么。我们现在下去看看，大家跟我们一起探险吧！”

直播间的在线人数越来越多，已经突破了一万人，粉丝数也涨到了六万多。观众们纷纷留言：

“地下室里会不会有宝藏？”

“沈公子小心点，地下室可能有蛇或者老鼠。”

“蜜蜂小队加油！我们支持你们！”

三人走进地下室，地下室里很潮湿，墙壁上有很多水珠，地面上也有积水。阿丽用手电筒照了照，发现地下室里放着很多木箱，木箱上积满了灰尘。

“大家看，这里有很多木箱，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。” 沈复对着镜头说。

阿峰走到一个木箱前，用工兵铲撬开木箱，里面放着一些瓷器和玉器。“哇！有宝贝！” 阿峰兴奋地说，“这些瓷器看起来像是民国时期的，很有价值。”

沈复拿起一个瓷碗，对着镜头说：“大家看，这个瓷碗上面画着花鸟图案，颜色鲜艳，应该是民国时期的粉彩瓷。在明代，这样的瓷器也很珍贵，只有富贵人家才能用得起。”

直播间的观众纷纷留言：

“哇！真的有宝贝！”

“沈公子，这个瓷碗值多少钱啊？”

“蜜蜂小队太厉害了，竟然找到宝藏了！”

就在这时，直播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 “嘉年华”，留言说：“沈公子，你们的探险直播太精彩了！我是做古董鉴定的，那些瓷器确实是民国时期的，很有收藏价值。我给你刷个嘉年华，支持你们！”

沈复连忙拱手：“多谢这位乡亲父老的支持。某只是带大家探险，这些宝贝是国家的，我们不会拿走，等我们出去后，会告诉相关部门。”

三人从地下室出来时，阳光已斜斜地照进庭院，将杂草的影子拉得老长。阿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，指着主楼三层的阁楼窗口：“刚才在地下室没找到古堡主人的最终线索，我猜阁楼里可能藏着更重要的东西 —— 民国富商破产后，往往会把贵重物件或私密书信藏在最高处，既隐蔽又防潮。”

沈复抬头望去，阁楼的窗口蒙着厚厚的灰尘，窗框的木头已朽成深褐色，像是随时会碎裂。他有些犹豫：“阿峰兄，那阁楼看起来年久失修，怕是不安全。”

“放心，有我和阿丽在！” 阿峰拍了拍胸脯，又指了指阿丽，“阿丽力气大，真要是有什么意外，她能拉我们一把。”

阿丽也笑着点头，活动了一下手臂，肌肉线条在运动服下清晰可见：“沈兄弟别怕，我以前爬过废弃的教学楼，比这危险多了。你跟在我后面，踩着我的脚印走。”

三人重新走进主楼，沿着一楼大厅的楼梯往三楼走。二楼的地板还算结实，可越往上走，楼梯的朽坏程度越明显，每踩一步都发出 “吱呀” 的呻吟，像是随时会断裂。沈复扶着斑驳的墙皮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，他想起明代时逛过的废弃古寺，虽也破旧，却从未有过这般 “随时会塌” 的危机感。

“大家慢点，踩楼梯边缘的木头，那里受力更稳！” 阿丽走在最前面，每走一级都先用脚尖试探，确认稳固后才继续。阿峰跟在中间，时不时回头提醒沈复：“沈兄弟，别盯着脚下，眼睛看前方，身体放轻松，越紧张越容易出事。”

沈复深吸一口气，按照两人说的方法，小心翼翼地往上走。直播间的观众也跟着紧张，弹幕刷个不停：

“我的天！这楼梯看着好危险，沈公子小心点！”

“阿丽姑娘太飒了！走在前面开路，安全感满满！”

“峰哥也很专业啊，还知道踩边缘，以前是不是做过建筑？”

就在三人快要踏上三楼楼板时，意外突然发生 —— 沈复脚下的一级楼梯木板突然 “咔嚓” 一声断裂，他的身体瞬间失去支撑，整个人向后坠去！

“小心！” 阿丽的反应比声音还快，她猛地转身，伸出右手，牢牢抓住了沈复的左臂。沈复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胳膊传来，将他下坠的身体硬生生拽住，悬在半空。他低头看去，脚下就是二楼的空挡，若再坠下去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“抓紧我！” 阿丽咬着牙，手臂肌肉紧绷，一点点将沈复往上拉。阿峰也连忙转身，伸手抓住沈复的另一只手，两人合力，终于将沈复拉回了三楼楼板。

沈复瘫坐在地上，后背全是冷汗，手指还在微微颤抖。阿丽蹲下身，递给他一瓶水：“沈兄弟，没事吧？喝口水缓一缓。”

“多谢阿丽姑娘…… 若不是你，某今天怕是要出事了。” 沈复接过水，声音还有些发颤。

直播间里早已炸开了锅，礼物刷得屏幕都在闪烁：

“阿丽姑娘太牛了！这力气绝了！”

“沈公子没事吧？吓死我了，刚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！”

“蜜蜂小队太靠谱了！阿丽救场，峰哥辅助，沈公子别慌！”

阿峰看着直播间的弹幕，笑着对沈复说：“你看，大家都在关心你。没事就好，咱们歇两分钟再去阁楼。”

沈复点了点头，喝了几口水，慢慢平复心情。他看着阿丽结实的手臂，心中满是感激 —— 在明代，女子多是柔弱温婉，像阿丽这样健硕爽朗、力大无穷的女子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。这现代的女子，果然与古代不同，各有各的风采。

两分钟后，三人来到阁楼门口。阁楼门是木质的，锁早已锈死，阿丽用工兵铲轻轻一撬，门就 “吱呀” 一声开了。阁楼里弥漫着一股霉味，光线昏暗，只有一扇小窗透进些许阳光。

“大家看，这就是古堡的阁楼。” 沈复拿起手机稳定器，对着镜头说，“刚才某差点坠楼，多亏阿丽姑娘及时相救。现在我们在阁楼里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。”

阿丽打开手电筒，照亮阁楼的角落。阁楼里堆满了破旧的木箱和杂物，有掉了毛的地毯，有生锈的铁皮罐，还有几本散页的旧书。阿峰走到墙角，突然眼前一亮：“你们看，这里有个暗门！”

沈复和阿丽凑过去，只见墙角的木板与墙壁之间有一道缝隙，看起来像是人为安装的暗门。阿丽用工兵铲撬开木板，里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，隐约能看到向下的台阶 —— 竟是通往地下暗室的入口。

“没想到阁楼里还藏着地下暗室！” 阿峰兴奋地说，“我们下去看看，说不定能找到古堡主人的秘密。”

沈复心中还有些余悸，但看着两人期待的眼神，还是点了点头：“好，那我们小心点。阿丽姑娘，还是劳烦你走在前面。”

“没问题！” 阿丽说着，率先走进暗门，阿峰和沈复跟在后面，沿着狭窄的台阶往下走。

地下暗室比想象中更宽敞，大约有十平米大小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味。阿丽用手电筒扫过暗室，当光线落在暗室中央时，三人都愣住了 —— 那里竟有一具白骨！

白骨靠坐在墙角，骨骼完整，身上还残留着几片破旧的蓝色丝绸碎片，看起来像是民国时期的旗袍布料。白骨的右手边，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，铁盒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铜锁。

沈复心中一震，下意识后退了一步。在明代，他虽见过丧葬之事，却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白骨，更何况是在这废弃古堡的地下暗室里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
“大家看，暗室里有一具白骨，还有一个铁盒。” 沈复对着镜头说，声音有些低沉，“从白骨身上的旗袍碎片来看，应该是一位女性，或许是当年住在古堡里的人。”

直播间的观众也被这一幕惊到，弹幕瞬间多了起来：

“我的天！白骨！有点吓人啊！”

“这是谁啊？会不会是那个富商的家人？”

“沈公子别害怕，有阿丽和峰哥在呢！”

阿丽走上前，仔细检查了一下白骨：“白骨没有外伤，看起来像是自然死亡。这个铁盒应该是她生前放在身边的，说不定里面有书信之类的东西。”

阿峰也走上前，看了看铁盒上的铜锁：“这锁很旧了，我试试能不能打开。”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小螺丝刀，轻轻撬动铜锁，没一会儿，锁就开了。

阿峰打开铁盒，里面果然放着一叠泛黄的信纸，还有一张黑白照片。沈复接过信纸，小心翼翼地展开，信纸已经脆化，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，但仍能辨认。

“大家看，这是一封书信。” 沈复对着镜头，轻声念道，“‘致吾夫：自君去后，债主日日上门，古堡已不复往日模样。吾不敢离去，怕君归来时寻不到吾。粮已尽，水将竭，吾知时日无多。君曾说，待生意好转，便带吾去看苍山雪、洱海月，此诺吾怕是等不到了。吾将此信与吾之照片藏于暗室，若君日后归来，见此信，便知吾未曾负君…… 民国二十二年，冬，婉卿绝笔。’”

念完信，沈复的眼眶有些湿润。他想起自己与芸娘的约定，想起芸娘去世时的遗憾，心中满是感慨。这婉卿姑娘，与芸娘一样，都是重情重义之人，却因时代变迁、家境败落，落得如此下场，实在令人惋惜。

直播间的观众也被书信内容打动，弹幕变得温柔起来：

“好感人啊…… 婉卿姑娘太可怜了，等了一辈子，最后还是没等到。”

“沈公子念得我都哭了，这就是爱情吗？”

“那个富商后来回来了吗？他知道婉卿姑娘一直在等他吗？”

阿丽也叹了口气：“真是个痴情的姑娘。这张照片应该就是婉卿姑娘，你看。” 她拿起铁盒里的照片，对着镜头展示 —— 照片上的女子穿着蓝色旗袍，梳着民国时期的发髻，眉眼温柔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。

“这婉卿姑娘，真是个美人。” 阿复轻声说，“只可惜，红颜薄命。”

就在这时，沈复突然觉得一阵头晕，大概是刚才坠楼的惊吓加上情绪波动，身体有些吃不消。他扶着墙壁，轻轻晃了晃。

阿峰看出他状态不好，连忙接过他手中的手机：“沈兄弟，你歇会儿，我来跟大家说几句。”

阿峰拿着手机，对着镜头，突然露出了与平时不同的熟稔笑容：“老铁们，刚才是不是吓一跳？别慌，我们已经确认过了，暗室很安全，就是气氛有点沉重。沈公子只是有点累，歇会儿就好。大家要是觉得婉卿姑娘的故事让人心疼，就把‘惋惜’扣在公屏上；要是觉得我们蜜蜂小队够勇敢，就刷个小礼物支持一下，让沈公子看看大家的热情！”

他这话一出口，直播间瞬间活跃起来，“惋惜” 两个字刷屏，礼物也开始接连不断 —— 有刷 “鲜花” 的，有刷 “啤酒” 的，甚至还有人刷了 “火箭”。

沈复靠在墙上，看着阿峰熟练地与观众互动，口中说着 “老铁 666”“扣公屏”“刷礼物” 这些他听着熟悉却从未从阿峰口中听过的直播话术，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困惑：阿峰明明对直播如此熟悉，像是做了多年的主播，可他之前却说自己是前登山运动员，从未提过开直播的事，甚至连手机里都没有直播软件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
阿丽也注意到了沈复的疑惑，她凑到沈复身边，小声说：“我也觉得奇怪，阿峰以前跟我一起探险，从来没提过直播，怎么突然这么会跟观众互动？”

沈复摇了摇头，示意阿丽先别问。他看着阿峰在镜头前游刃有余的样子，心中的困惑越来越深 —— 阿峰身上，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